西安“小升初”水有多深：水深1米7左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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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文章

「西安小升初的“水”到底有多深？」

发出后，陆续收到许多反馈。数百计的家长们讲述了他们遇到的不平事，譬如入某校价值几何，从十数万到数十万不等，但因为在西安而言，这些不平事，实在太过平常，暂且揭开不说。

文章事实很简单：

某家长向西安市教育局举报有培训机构组织铁一中滨河学校“掐尖”招生，其个人信息随即被泄露给培训机构。之后他前往雁塔区教育局纪检机构谈话经历，也迅速被培训机构掌握。

昨晚有友人向我表达教育局的态度：铁一中及其滨河学校与此事无关，之前也发过声明。

这真是以天下人为耳聩目瞽，嘲弄公众基本智商了。涉事培训机构与铁一中滨河学校投资方之间，表面上看没有关系，细究之下却发现，双方的历史股东却多有重合。

一点点望而可知的套路，何必拿来搪塞呢。若说他们智商比我还低，我是不信的。迅哥儿说世上本没有路，走的人多了，也便成了路。也可以说，世上本没有套路，脸皮厚的人多了，也便成了套路。

迅哥儿还说，“将七种颜色涂在圆板上，停着的时候，是好看的，一转，便变成灰色”，西安的各色民办学校、培训机构，固然“也是光怪陆离，但也是转不得，转一周，就不免要显出灰色来”。

“虽然也许这倒正是它的特色”。——（转引自《无题》，《华盖集续篇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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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考试假考试，还是真有关系还是没有关系，乍看说不清楚，也不排除有人故意不想说清楚。有事发，主管部门就想切割清楚了。

据说在曲江办公的涉事培训机构已经被教育局查处了。切掉也好。《美人鱼》里的章鱼怪罗志祥说：知道你们要来吃铁板烧，当然要准备一些新鲜的食材来分享啦。其理一也。

至于平时的功劳，间或几个月中在全市近万家培训机构中查处一二十、二三十、三五十，则无非，“顺我者‘通'，逆我者‘匪'”，看是“整顿学风”，其实“他至多不过做了一个官魄”。（转引自《学界的三魂》）

到底定性为“诈骗”，还是“合谋”，这是教育局的事，答案考验智商更考验人品。

但有一点是需要拎清楚的：检举人的个人信息，以及检举人前往教育局纪检部门的谈话经历，怎么就能轻易私通给了培训机构呢？

对检举人的隐私保护，是党的纪检工作之所以能“坚持人民主体地位、紧紧依靠群众”的立基所在。中纪委有关文件明文规定：

对检举、控告人的姓名、工作单位、家庭住址等有关情况及检举、控告的内容必须严格保密，严禁将检举、控告人的有关情况以及检举、控告的内容透露给被检举、控告单位和被检举、控告人以及其他单位和人员；

核实情况必须在不暴露检举、控告人的情况下进行；

受理机关工作人员无意或故意泄露检举、控告情况的，应追究责任，严肃处理。

之前学生举报西工大附中雾霾天违规补课，教育局工作人员“认为是培训机构恶意举报”，把检举人电话交给被学校。这一次家长举报，有人又把举报电话“顺手”给了被举报对象，包括到教育部门的谈话经历。

有人说是有意。有人说是无意。有人说是故意。有人说是大意。我倒觉得，有意无意故意大意都无关紧要，主要是因为一些人在面临屁股坐在哪头的抉择时——是人民群众家长学生这头，还是学校机构等资本方哪头——早已坐习惯了。

习惯成自然。不见得是有意故意地通风报信，也许就是自然而然的两情相悦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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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曾想的是，有些勾连也许比这还多。

昨晚看到一篇文章，署名西安晚报苏某某，下断言说西安的情况是“网络绑架了教育”，质问“最受伤的是谁”。

仔细看文章，针对的倒也不是昨天奥达这件事。原来，说的是华商报之前报道的演出券事件，以及幼儿园疑似遭针扎事件。苏某某说，“姑且不论这些事件背后的真相究竟如何，单就其实质性的影响而言，是一次又一次假借网络民意对教育的另类绑架”。

一位媒体从业人员，在“姑且不论真相如何”的逻辑假设下，对民意泼脏水，甚至污为“绑架”。其中意味比他本身的观点更值得探究。

他的观点在某些圈层颇受欢迎。其中不乏一些官员。

这些所谓网络民意，大多来自普通人，人们平时无处发声，公道无人主持，遂有汇聚，这其中有理性，也有感性。在西安教育，许多问题已成沉疴，好多不平已是公论，这岂是城市中的普通民众所愿见？更遑论“绑架”？

“受害人”反倒成了“绑架者”，按此理来说，是错在人们不该诉苦，不应发声，有委屈要认，不晓得吃亏是福了。否则，一说就是有罪。

苏某某先生还质问说，有些报道“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？”他可能不晓得，“动机论”这样的格调，即是文章大忌，更在如今的社会图景下显得苍白虚弱。但不管怎么说，这篇文章让我们窥见更多。

昨天那位家长问，西安“小升初”水有多深？这很难回答。难以回答的问题可以偷换概念，譬如杨钰莹说“不要问我太阳有多高，我会告诉你我有多真”，今天我要告诉这位家长，西安“小升初”水有多深？答案是起码有一人那么深，大概1米7左右。水底下则是看不清的泥浊。

作者：肉上师

贞观作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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